开学的第一天,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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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在中国的习惯搬到加拿大,上学第一天早上八点半,陪着孩子走路去上学。其实在加拿大,高中生多是自己走路或搭父母上班的顺风车上学的。学校下午三点放学,儿子告诉我一件囧事:上第二节课差点找不到课室迟到。晚上,我听到一位陪读妈妈的笑话:她孩子因不会用储物柜密码锁惊动校长开锁;另一位陪读家长向我投诉:学校为什么没有布置家庭作业,孩子又上网玩游戏了!

“开学了,快起来吧,今天要上学了!”孩子的妈妈非常紧张,八点还没到就把儿子给叫起来了。
“不用喊了,我早起来!”我儿子推开门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我昨天晚上一个晚上都没睡,一直都在想着今天要上学。”
我接着他的话题说:“真是好孩子,那么早起来想着上学的事。”
“才不是,我是担心。”
妈妈问:“担心什么?是不是担心英语不好?是不是担心你跳了一级,本来你应该上八年级的,现在上九年级了,是不是担心今天中午我叫你带的午餐不好吃?”
“不是,不是,都不是。”孩子没有说完,进去卫生间.
我跟太太在厨房里面忙碌着,“你知道孩子担心什么吗?”
“他那个紧张大师,肯定担心会不会有人欺负他。这几天,你不是叫他看看英语的DVD吗?我们从店里面买了一盒关于美国中学生生活的电视剧,他昨天晚上一边看一边说,原来中学生是那么可怕的。那里面讲校园暴力的事情,我估计他看了之后有点怕被人欺负。他觉得自己英语不灵光,在全新的环境没有同学……”
“听说在教会里面认识两个中学生,也是在这个学校的,高年级12年级的?”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人家约好今天见面。我相信儿子害怕被学校高年级欺凌。”
吃早餐的时候儿子一声不吭,我就说:“儿子,我今天去送你上学,怎么样?开学第一天,你知道,爸爸以前在中国习惯了开学第一天送你们上学。”
我以为会他会提出反对,因为在中国,自从他上五年级之后,他再也不用我去接送了。没想到他冲口而出,说:”好,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只送我到校门口,不准进到学校里面!”
我说,”我才不会进去,再说,学校老师也不会让我进去的。”
他说,”这里学校没有把守的保安,大门大开,你想进去就进去,谁知道你是老师还是家长。”
“行啦,你爸爸只会送到校门口,”妈妈插话道。
熟悉我的太太知道我本性不该,这么多年来,在孩子上学的第一天,我都会去送他们上学的。

[话外音] 看过我那本《海归博士家庭教科书》的读者们都非常熟悉我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在开学的第一天,爸爸送孩子们去上学,这真的是爸爸亲子活动的第一课。
因为时差的原因,中国上学的第一天比我们早一天,所以昨天在我自己创办的爸爸帮里面,我专门跟国内的一帮爸爸们讨论这个话题,而且我网上的那些爸爸们,一些70后、80后的家长们,爸爸送孩子的照片也拍了下来,我征得他们的同意,专门搞了一集爸爸送孩子上学第一天的照片,然后就放到网上去,结果得到了很多赞。
作为父亲来说,本身跟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就比较少,尤其在幼儿园阶段、小学阶段送上子上学,尤其是第一天这是很好的功课,在这里面不仅是送的行为,路途当中还可以谈谈新学年有什么计划,你可以谈谈作为父亲未来的一段日子有什么想法,甚至谈轻松一点,看一本什么书做某件事情,以次鼓励孩子在一个新的学期里面,新的开始怎么样并肩战斗,实现新学期的计划。这是在孩子小的时候可以做的规定动作,到孩子上中学的时候我就很少这样做,一方面他们要自己独立,另外一个方面,孩子这个时候也不大喜欢父母参与他太多的个人事物。印象当中有一点,我大女儿读11年级的时候,恰好那次我在温哥华那边,专门去维多利亚岛上送大女儿和二女儿上学第一天,其实也没有送,她们本来就是住校的,我只是那天早上走过去,跟她们打个招呼,打完招呼之后我就坐船回到温哥华。

“时间到了”,妈妈叫我们两个动身。
我手搭着儿子的肩膀:“走吧。”
在走廊,我停下来喊了一下太太,”妈妈,帮我们俩照一张照片,儿子在加拿大上学第一天拍张有意义的纪念照片吧!”
儿子抗议,”不要拍了吧,”我坚持,“不能照正面”他退一步。行,那妈妈就拍我们背面。”青春期的孩子你还要迁就些。
[话外音] 我估计儿子知道我肯定会把这张照片发到网上去,其实你们三个人上高中之后,我都不会再把你们的照片晒在网上,因为你们都有自己的隐私了。尤其是姐姐曾经在15岁的时候向我抗议过,因为我们那年去西安玩,我把跟孩子照的一些照片放到网上的时候,结果姐姐提出抗议,逼我当场把这些照片拿下来,所以我就知趣了,以后再也不敢把跟孩子的照片晒在网上。一个是安全的原因,第二个是孩子隐私,第三个心里面也觉得孩子大了,应该尊重他们的决定。

我跟儿子说我们只照背面,而且你看看我穿的运动服我准备去运动,你是上学,所以别人看不出我是送你上学,以为我是跟你顺道去运动。
我们走出家门,陆续也看到有些同学背着书包去上学,都向学校的方向走,这些人我们没有一个认识,看得出有些可能是高年级的,他们不是走正门,而是走正门或者侧门进去,而儿子是坚持要走正门的,一是怕他走错路,因为学校太大了。第二他担心侧门又人拦着,他不知道让人家让开还是不让开好,因为他昨天晚上看电视据看到那些所谓的霸,都会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把身子侧到一边让你过不去,你求他让你过去的时候他就开始欺负你、取笑你、搜你的身问你要钱等等,或者要你身上一些有用的东西,所以他说不走侧门,虽然近一点,但是还是要走正门。我都明白,因为我们小的时候在低年级被高年级欺负,高年级一帮人堵着一个门,低年级的人进去一个就欺负一个,当然等我们大了之后,我们也干过这样的坏事,我说好,我也采纳他的意见,我们走正门口。
还没走到大门口,门口那里就一堆女孩子聚在一起聊天,儿子给我做了一个手势:“撤”.
”明白”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就去运动了,他可能怕别人看到我送他上学,好像电视剧里面都会说这是一个Baby,而不是一个Boy,或者说一个Man那样,那就觉得很没面子了。
到了家里,我顺便打开电脑,打开Facebook,忽然看到儿子的Facebook里面有一句话,这可能是他昨天晚上写的:明天我就要上学了,我希望我能完整的一个人回来。我看了之后哑然一笑,可能他真的怕回来之后被人家肢解了或者怎么样,心里面也非常可怜这个孩子,心里面过于紧张和压力。
……
转眼之间三点钟儿子就推门进来,我跟他妈妈在门口笑着跟他说:“孩子,你还完整无缺回来吧?”妈妈一边帮他把书包脱下来一边笑着说:“我看看你缺胳膊缺腿没有。”然后儿子笑了一下,然后就自己溜到房间里面打开他的电脑玩他的游戏去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虽然那么紧张的开学第一天,但是一回来之后他马上找到自己的乐趣,他也顾不上学校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到了晚饭的时候我们还是逮住他,逼他说今天上课干了些什么,有什么新鲜事,有什么收获。
他好不容易才挤了两句话出来:“还不一样,每个学校开学都一样。”我就问有开学典礼吗?他说有,有奏国歌吗?他说有,他说是在一个大的室内运动场里面奏国歌,校长讲话,他说也不知道是谁,反正就是开学典礼,用了很短的时间。
第二天他才告诉我,每天早上他们会在上课之前奏国歌,每个人必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国歌奏完之后才开始上课的。儿子还在书包里面掏了一些东西出来,因为妈妈问今天有布置什么作用。因为在中国,不管是开学第一天还是最后第一天,反正上学回来总是有家庭作业,儿子说没有,只是学校里面发了这些东西让你们签的,拿了一沓东西出来,这些是学生情况、家庭情况的表格,我估计中外学生都差不多一样,都是必须要做的。不同的是他们学校发了一本类似于学生手册和学校记录本那样的东西,厚厚的一本类似于笔记本,我趁着孩子吃完饭去玩游戏,妈妈在做家务的时候,我开始研究这本学校发给他们的学生手册。

儿子的分享:上学第一天差一点迟到
加拿大学校的校区跟中国有点不大一样。
在中国,从小学到中学,我们从开学第一天分好教室一直到期末都很少变动的。教室是固定的。但在加拿大中学,因为学分制原因,我选了什么课就去什么教室,不是固定在一个教室里上一整天的课。我这学期二门必修课二门选修课,上午四节、下午二节,每门课“走堂”,在不同的教室里穿梭。
(开学第一天我跟儿子说,不管怎么样,开学第一天先找到你第一节课的课室,然后再留意第二节课的课室,因为时间不是很多,怕你找不到第二节课的课室,像迷宫一样没办法找到。我告诉他,实在没办法,就要记住学校进门口的办公室,有学生服务处,你就找学生服务处的老师们。)
因为对学校各位教室陌生,又没有人带着,在学校“迷宫”里乱窜,几分钟内不容易找到下一个教室。
在中国,我们是坐在教室等来上不同学科的老师;在加拿大,老师坐在教室等来上同一学科但有可能不同选择不同年级的同学。

[题外话] 在中国的小学和中学,建筑物一般都比较相似,最主要建筑物都比较新,也不会像加拿大这个学校一样已经有100多年历史,虽然翻新但是也有100多年历史,这种旧的学校跟中国新的学校不一样,中国新的学校课室很清楚的,一栋栋的,然后一边是走廊一边是课室,即使是走廊在中间,然后两边是课室,窗户都能一目了然看到课室的桌子和黑板,也许也许是广州的天气原因,都是很通风的。但是加拿大这个学校是全封闭的,夏天有冷气进来,冬天有暖气。
课室不像中国那样是按年级分,而是按学科分的,比如我们那天看过了历史科的课室、音乐课的课室,每个课室根据不同的需要来编排,比如说音乐科的课室可能有琴、有一个小小的舞台。物理课的课室,化学课的课室,化学课室还分了一个专门做化学实验的课室,生物课的课室,中学里主要的文科理科都按照不同的学科分课室的。这样便于学生上课的时候必须走堂,就是从这个课室走到另外一个课室的。还有一点跟中国的中学不一样,中国的中学是一个年级,以我儿子原来所读的学校,一个年级起码有八个班,他们还算人少一点的,30多个,普通中学起码有40多个人。不管怎么样,一个年级五到八个班,同一个课室里面可能就坐了三四十个同学,一坐就是固定的位置坐一年,但是在这里,同一个年级可能不会在同一个课室里面,你选了不同的课程你就在不同的课室上课。所以这节课比如第一节是上美术的,可能所有九年级的所有美术学生都集中在一个课室里面上课。当然,公立学校一个班里面的学生有些多有些少,美术班大概30人左右,下一节他就要走堂,到下一个课室里面上ESL,英语做第二外语的,那个班人就多了一点点,下午又是另外一些课室,就是说每节课休息的时间你就要下一节课的地点了,所以我特别担心他能不能够准确的找到这些学校的地方,那天我们报道的时候还特别看了一些课室的地点。

中国邻居的忠告:开学第一天,“打包午餐”(pack lunch)要低调!
孩子午饭是带饭,带什么饭呢?
她说,第一天带的饭不要太特别,一定要大众化,一定不要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因为我们中国的孩子有时候家里喜欢做米饭的,说不定还给他做米饭加点汤加点菜,分成几层,搞的太复杂一方面孩子可能会笨手笨脚把菜把汤洒了,搞的他很尴尬要出丑。另外一个方面他做的东西太特别,可能很多同学没见过好奇的问他这个东西怎么做,甚至可能会惊讶你们也吃鸡爪等等,把你的孩子归类成一个很怪的人。你要知道,小孩子最需要的是认同感,一没有认同感一特别一另类他就会有压力。
你要是问我,第一天最好是带最简单的,什么东西呢?那就是三文治,你要是觉得不妥你就做一点带有中国人味道的三文治,不要太西化的东西,另外给她一个苹果或者一个香蕉,这边的孩子都是这样简简单单放在书包里就可以了,这个是很重要的,一定要记在心里。

听完这个我觉得很有道理,这个提醒往往是我们没有注意的,其实就是告诉我们入乡随俗,你入乡随俗你就容易得到人家的认同感,否则你太另类你又不愿意改变人家怎么去适应你?因为在一个新的关系当中要有一个认同感,首先你得先适应别人,别人才适应你,虽然吃这个问题是很个人化的东西,但是你少搞点特殊化的东西、特别的东西相信很容易就能让人感觉到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在开学第一天,我太太一早起来专门给孩子做了一个很西方人的三文治:面包加点生菜、番茄、青瓜,抹上一点吞拿鱼,然后用保鲜纸包起来,放入新买的午餐盒里。那将是我家儿子在加拿大学校里的第一顿自带午餐了!

中国邻居有三个孩子,来加拿大快十年,算是上半个“老华侨”。关于中国孩子如何尽快适应学校生活,她还有其他的分享:
“开学第一天希望你的孩子尽量认识一个同学,尤其是附近住的同学,因为这样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或者一起去玩,因为新移民是最怕孤独的,当初小儿子来这上学的时候,我们当时不住在这边,跟几个老乡住在一起,我们几家人约好一起去上课一起去上学。我们不是怕别人欺负我们但是孩子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总是希望有一些同学好朋友,找不到华人同一个皮肤同一种语言,那就找一个附近的也好一点。我们大人都希望华人都聚集在一下,某种程度上也是找到一种安全感,所以我会跟孩子说希望开学的第一天认识一个好同学,最好是附近住的,约好一起上学下课,有了第一个同学你就可以慢慢有第二个同学。我非常赞同她的说法,因为记得当年我老大和老二在这边读寄宿学校的时候,虽然她们是住校的,但是她们也找到了一个好的同学,由一个好的同学开始发展认识到一批同学。
第二,你要告诉你的孩子,不要指望老师记住你,但是你要记住老师的名字,老师有可能会记住但是也有可能记不住,但是你要记住老师的名字,当前了老师的时候你跟他讲老师的名字,一方面老师会觉得很欣慰,另外一个因为你是新同学,你希望得到老师的照顾,你记住他的名字就有很大的安全感。孩子在学校里面,尤其是新移民,都希望除了有同学的互相照顾之外,也希望老师去记住他,你先记住老师的名字,老师就慢慢也会记得你的名字。(这点很特别,因为我们通常只是希望老师记住学生的名字,但是她说你要记住老师的名字。)
第三点是对父母说的,争取做义工,她说孩子读小学的时候非常热心的做义工,以为一做义工老师认识我,家长认识我,而且我有机会观察到别的孩子会怎么样,所以我非常热心的做义工,这点我也是非常认同的。你想想,作为一个新移民的家长,很多事情他都不大了解不明白,他真的是要通过做义工的途径来明白人家这里的教育制度是怎么样运作的。第二个也很鼓励家长们参与义工,参与义工你就知道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等活动,慢慢你投入感就会更多,你的孩子也会觉得从妈妈的投入里面得到一些启发。”

陪读家长分享:开学第一天闹了一个大笑话
开学第一天闹了一个大笑话,真的很不好意思,学校给了我们孩子一个储物柜的钥匙,开学第一天我家孩子找来找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储物柜的位置,学校建筑不复杂,但是封闭式看不到外面,楼下楼下弯弯曲曲的,每个区域差不多,没有外面景物做参照,难分东西左右。孩子后来回忆道,好不容易叫老师帮助找到储物柜却发现不会用密码锁,那个密码又不像我们的数字这么简单,看了半天说明书,全是英文,连猜带估孩子才弄清楚:先顺时钟转两转到13然后逆时针两转49,再左转到10。满心高兴离开去上课,放学去拿东西,我儿子忘记原来的密码是多少。那怎么办?估计要破锁了。此事惊动了校长。他安慰孩子,不要紧,我来试试变魔术。校长三五下把储物柜门打开了。儿子后来说,校长有一套原始密码的。
当这个家长在微信群里分享这个片段,群里有人发言:“太复杂了,不如中国那样,把一个钥匙开一把锁”。她话音未落,立即群起而攻之:“中国学校有储物柜吗?”大家一听就笑起来了,我们都没有储物柜的,上课的时候书就放在桌面上,下课就背着书包走,怪不得这边的孩子上学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用拿,就是背一个空空的书包,原来东西都放在学校,就是因为储物柜,储物柜是孩子的隐私天地,看电视剧很多孩子都把东西藏在里面,因为放在家里面容易被老爸老妈发现,所以就放在学校里面的储物柜。